一千七百米的高度
经过黔陶乡,顺着公路蜿蜒前行,渐渐地,视野开阔起来,回望来时经过的山头,似乎都落在了脚下,曾经认为陡峭的高山,此时看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山丘。当感觉到不再向上“爬山”,就到了高坡。
高坡,是一个以苗族聚居为主的少数民族地区,是贵阳市海拔最高的区域之一,平均海拔在1600米以上。高坡距离贵阳并不远,但是这里的地理地质、经济文化诸多方面完全是一个“世外桃源”的景象。在群山密布之间,在高山之巅隐藏着一个高坡,是意外、是惊喜、是美丽的邂逅。
出了高坡乡政府所在区域继续沿着公路前进,不一会就发现,路两旁全是稻田。要是初秋的九、十月份到这里,那是何等的惬意,金黄的稻田,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迎着风,在这里,似乎你就在最高处,伸伸手,你就可以拥抱到最新鲜的心。
高坡的稻谷很有名,这里盛产“红米”,这是世代居住在高坡的苗族人用智慧和心血发现栽培的稻米。高坡缺水,高坡常年气温并不高,这些自然条件考验了高坡苗族人,也馈赠了在今天看来稀缺有价值的高坡红米、高坡猪。
在稻田的尽头就是一片开阔的高山草原——云顶草原,这里是贵阳市海拔最高1712米的所在处。
第一次到云顶纯属意外,那一年和朋友无所事事想去甲定看有六百年历史的苗族洞葬,却顺路而游的“闯”进云顶草原,除了在草原上养马、捉鸟的当地人,就是我们四个。那个初秋的午后,四个人就在这一大片草原上看云看山,躺在草地上闲聊,一个下午的时间似乎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过去了。
如今的云顶草原,没有了当初的人迹罕至,徒步的、摄影的,都把这里当作节假日里,不错的一个选择。
站在贵阳市的最高点,看到的是连绵不断的群山,看到的是山脚的笔直林木和越来越矮小的灌木、草场。站在云顶,会不由感慨大自然的神奇,更会感叹人世间的沧桑。在自然面前,人如此的渺小;在时间岁月当中,自然似乎就只是人类的一位旁观者。
那些最早选择这里定居的人,有着怎样的智慧和坚强的意志?谁想得到,生活在离云顶不远的黔陶会出一个周渔璜,而且是在更加闭塞不便的几百年前?赵司的老茶树,记载着我国西南地区种植茶树的历史;青岩教案的烽烟,早已被游客如织掩去;那些来过花溪河边的青年有几个还能在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到花溪河边看看依依杨柳?
在这海拔一千七百米的地方,能够想起一些会微笑的人和事是幸福的,但是,幸福拿来能做什么呢?站在这里,看云起云散,岁月无声,消失的只是我们。
从花溪到云顶,三十多公里的路途,到处都有岁月侵蚀的遗痕,你可以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心情走在这一路上,其实,怎样的心绪都是散在这一路上的刹那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