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乐位于盘县石桥镇,距离县城有三十多公里。村子里的古银杏树一般树龄在300年以上,有的树干高达几十米,是世界上古银杏生长密度最高、保存最完好的地方。
妥乐村600多年前为彝族聚居地,因明初西南屯军而变为彝汉杂居。岁月更替,妥乐村“人树相依”的文化却一直延续至今。
从红果的东湖大桥过去,往下西铺方向走一段,然后就是盘山路。因为是冬季吧,清早的山路上浓雾弥漫,看似不长的路途花费了较长的时间,于是对妥乐的期望又越发多了更多的遐想。
下到山底,浓雾散去。路旁偶见的一两株银杏树已经落光叶子。但是这也没有消减几分对妥乐的期待。
才到村口,一眼望去,小小的湖泊,蜿蜒的路径,散在山野间虬枝交错的树木,还有那些屋瓦上升起的青烟。诗意的栖居,说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吧。
遇上村子里的人,都会带着遗憾对我说,早到十几日还可以看见金黄的叶子。听到这样的话语,可以想像,别致的银杏叶用金黄,展示人间秋色,也展示每一片树叶最后的光芒,用绚烂的色彩守望这山间林下的静谧安乐。
银杏叶到了深秋,如果遇上几日晴好的天气就会黄得耀目,不等冬雨,很快也就落尽。结在树上的白果,也要在寒冬来临之前尽快从树上收下来。
在村子里停停走走,玩玩看看,流连一株一株银杏树下,有的独木成林,有的几株聚在一起撑起一片天,或平地或山坡,或房前屋后或溪边井旁,找到自己的位置,努力生长。
不少树干上布满厚厚的青苔,与屋顶上重重叠叠瓦片上的青苔相映成趣。还有不少落叶聚在树下、屋顶,这种很浓烈厚重的色彩聚合在一起,是无法言语的久看不厌。
或许到陌生的地方看看走走,只是有一段可以假想自己不可能生活的时间。如果,就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是不是也能够怡然自得的背着背篓漫步山间?是不是也将每年银杏的荣枯看作四季最自然不过的更替,没有太多悲喜?是不是过着最单纯的日子,操心着日常的琐碎?
到妥乐的时候,银杏叶已经飘零,没有金黄树叶的枝干静默立在山间,等着春风起时的嫩绿满枝。山岚的聚散,掠过林间的鸟儿,不留一点痕迹。
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从这座城市到那座城市,从茅屋到砖木房再到今天寄居混凝土丛林,最早的那个家依然存在。追忆都是无害的,再沉痛的往事也不过是想起时,偶尔出现在眼底的酸涩。只能够不留痕迹的想念,也只能够试着将今天的足迹与曾经重叠,这些都不过是将经历的离别,化作极浅、淡淡的一笔,让不露痕迹的思念有了更好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