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之中,就像从上寨传下来的奥运之火,也会悄然淡出牛头骨,银饰,芦笙,米酒,吊脚楼,野菜,玉米和爱情,尽管在寨口,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镌刻着奥运圣火曾经在这儿被传递过。我始终觉得,老是想通过一块石头,一块木头去雕刻记忆,永远是徒劳的,一切记忆必须是用心来操作,用智慧去保存,才可长久的。而我和山寨,能做到将美深刻在心里,交给智慧去保留么?
但我仍然得穿过山寨之门,在寨子之间弯弯曲曲的巷道里往上走,不紧不慢。而不紧不慢得最彻底的还是山寨本身,我瞬间为这静谧得有些过分的情景感到纳闷,甚至我听不到鸡犬之声,闻不到饭菜之香,甚至,看不到一个苗人从上面走来,或者从山下上来,只见得一半是苗族风味一半是汉化了的房子和亭子,刚才看到的水泥路,石板路彼此交错,像一条条布带子,缠在山腰,也缠住了我的双腿。而在屋前屋后,一棵棵巨大的树木渐次排列着,傍着山势往上,几乎是一片森林覆盖的坡地了。想象的山寨自然比眼下的寨子优美和诗意得多就连那远在印象深处的一组山寨,也比它大得多,但我行走在另外一种风味的寨子里,一个新的记忆开始,尽管越走越难,也终究使记忆之库不至于空落,不至于被生活的蛛网覆盖。就在我终于见到一个苗人的时候,雨下起来了,贵州天无三日晴的说法再次得到印证。那男人热情邀请我到他家避雨,歇息,而他这番急急忙忙,是要去唤他的孩子们回去。但他的口气似乎带着生意的意义,大抵是要我到他家去歇息,有吃的,有喝的,价格也公道。但由于风大,雨大,闪电雷鸣一起发作,我终究还是没听清楚他是主动邀请我去,还是需要付钱的。但由于他无法立即将我带到他家,我也不能确定他住在哪儿,而雨越下越大,我只得往山上跑,在一座房子的背后,有几个苗族孩子正在玩耍,那地方可以避雨,我便快速冲了过去,结果在那坑洞般的地方,我闻到一股浓烈的粪臭,原来这能避雨的地方是一座粪坑的一部分,仅仅是在粪坑上架了几跟木头,将粪坑分成里外两处而已。我受不住,只得往山上走。在山坳处,是寨子的尽头,我便沿着另外一条道,过了一道弯,顺着悬崖走,走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