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毕竟是寨子,不比硕大无朋的城市,以我一贯的游兴,我找准了中间那道主街,边走边看,不经意间就到了寨子的背面——一段山坡上,举目看去,除了满山满坡的林木,再也不见房屋。我回头看见一个苗族男子,便问他,我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寨子的尽头,他说是的。我调整了一下心态,沿着另外一条小道往下走,一边想着这深山老林里苗人的生存状态。但我无法忍受每到一处就唧唧喳喳的游人,他们对物景不管看没看明白,就拿着数码相机啪啪拍个不停,然后又嘻嘻哈哈地跑向别处,片刻工夫,又有新的游人继续这般做派。在其他旅游地区,游人也多半如此。我只得再次调整心态,将精力集中在这里的建筑上,它们至少不会使你在长时间里也不滋生审美兴趣。吊脚楼在寨子里最常见,与我见到的湘西的吊脚楼差别不大,只是后者显得更有沧桑感。在楼与楼之间,并不宽敞的院子或者晒谷子玉米等物的坝子及各家各户的门庭,大多是用做工精细的大青石和鹅卵石铺设,即使下雨,也不大打滑,也极能挥发水分,容易干燥。这些吊脚楼和院落之间,是条条弯弯曲曲的花街,在卖银饰的苗族妇人和络绎不绝的游人之间游弋,我也在其间游弋着,并来到了寨子前宽大的院坝,这就是早有所闻的芦笙场。专门为游客准备的文艺表演就在这里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