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三日你听你听,银子的声音——银耳环(上)
行程:7:30早餐;8:00出发到老屯大桥,9:00——11:50拍拦门酒;12:00在老屯寨餐(农家饭);14:00——17:00拍摄民间传统姊妹节习俗活动;17:30乘车往铜仁。
今天起很早,7:30早餐,8:00出发去了老屯。镇政府安排了拦门酒、迎宾歌舞,大家自然又是狂拍一气。离上车时间还早,闲适地在寨中漫步。一个临街的店铺颇为吸引眼球。一幅幅苗家的刺绣,生趣盎然,色彩纷呈。一问价格,一米绣幅索价五百,只好快速放弃,转向那些尺来大小的绣片,是又便宜又好的东东。绣的鱼、蝶等都是我的最爱。左手选了红的,右手又去捡黄的,恨不得将所有的美丽带走。有一幅人物的绣片蛮有意思——一个身着盛装的苗女羞涩地垂着头,双手绞在一起,面颊一片绯红。两边是飞奔过来的青年苗族男子。忍不住致电给才升级成为妈妈的好友:“我为你女儿选了块绣片,蛮有意思的。(复述略去)希望她长大也成为抢手货。”选罢绣片,看见店主耳上的银耳环,璀璨摇曳,更衬得她貌美如花。好话说尽,看我“志在必得”模样,她依依不舍地将耳环取下转让给我。摊在掌心端详:两朵指甲盖大小的花儿薄如蝉翼,用精巧的小环曼妙地连接起来,花瓣下,垂了几条细极的银柱。对着屋内小小一片菱花镜佩戴。耳针软软的,穿过耳垂的瞬间有幸福的充盈感。因为大,所以很有些份量。新奇而又略略的不适,轻轻一晃,“唏哩唰啦”的声音响起,极悦耳,象一阵来得正好的小雨。兴奋地将头晃过来晃过去“唏哩唰啦”!“唏哩唰啦”!开心地凑向先生:“你听你听,银子的声音。”他微微颔首,包容我有些傻气的兴奋。同行的小女孩笑望着我:“姨姨,你戴上银耳环好高兴哦!”当然啊,我暗自得意的想——整个小镇都没有银饰卖的呢,这一付,机缘巧合的从苗家美眉的耳边让到我的耳边。而且,这样精细美妙,而且,百分百的“真金白银”,多好!
快乐地追赶盛装的游行队伍。奔跑,只为想听银子的声音“唏哩唰啦”,“唏哩唰啦”……
中午在寨子里吃农家饭。一进稿仰村,就有苗族大姐欢快地向我大叫:“哎哟,你打扮得好像我们苗家妹子哟!”看见自己,可不是,红底印花的海盗帽,象她们头上红色的头帕,海蓝的外套,与她们靛青的衫袄几分相似;当然最让双方有亲切感的,是耳边沉甸甸的花朵,在正午阳光下有声有色的绽放!
五月四日印江印象
行程:8:00早餐,8:30出发前往印江县城,途中进行自然风光创作;12:00抵达印江县城午餐;14:00——17:30在印江境内进行土家族风情——摆手舞、傩文化表演创作;18:00晚餐。
摄影团的十辆车纷至沓来,停在宾馆大院。奔驰、金龙、依维柯、霸道……不同的车里钻出人表情却是相同的疲倦。贵州的山路就是这么折腾人,所幸一路收获美景无数,连我们眼中平凡至极的梯田,也有外省团友拍个不停。
印江县的区长亲自为大家接风洗尘,餐后分发了下午的创作安排和相关资料,考虑到拍摄需要,人员被分为两拨,旅游局局长亲自带队,细致周到得让人感觉象到了家。
在印江民族中学观看了女学生们的摆手舞及当地艺人的书法绘画现场表演。随后来到一个古旧的祠堂,观看古老的傩戏。女友象闲不住的小猴,跳到舞台左侧朝我挥手。我们嘻笑着摆弄傩戏的面具、道具,听文化局的同志介绍说这些东西是清朝就有了的,兴奋而得意地将手里的串铃摇得更响——就是说,我们现在把玩的全都是文物?!女友将听来的传说对我进行二度培训:舞台正中的神位供奉的傩公傩婆原是兄妹俩。一次洪灾后,世上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为繁衍后代,二人约定,将一对石碌推下山坡,如合在一起,便结为夫妻。推下山的石碌真的合在了一起,两人结为夫妻。因为不好意思,两人的脸都红红的,就象今天的样子。
我听得呆了,脑海中浮起的是远古的神话:“……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以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咒:”天若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结草为扇,以障其面。”
——原来亘古传说是那样的相通,不论古与今,汉族或土家族,人们敬重的、膜拜的神明是出奇的一致,他们是舍得为人民而牺牲自己的人,而神仙,也要服从于天意的安排。那么,冥冥中,又是谁来操纵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