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光影中的梵净山
行程:8:00早餐;8:30出发前往梵净山;餐后山;18:00山顶集中晚餐。
午后,在报国寺泊好车。旅游局局长告诉我们,已到了梵净山山腰,到山顶的行程并不远,约摸几里路。
拾级而上,不断回绝着“坐滑杠吧”的邀请。熙熙攘攘的群体上山十来分钟就自然地分离成为个体。正是一天中日照最强的时候,攀了不过三分之一的行程,就觉头晕目眩,想必是一路贪恋两旁景色,让山色惹“醉”了吧。在中途休息的小店,嚷着要吃面。先生看着卫生可疑的店面,试图劝阻我。大力嗅着挑夫碗中飘来的香味,只是不走。终于得逞,就着同行大姐带的“老干妈”辣椒,觉得真是人间美味。食罢素面,只觉体力大增。脚下如同踏着风火轮,呼呼生风,一点也不觉得累。不一会儿追赶上同行的人,并远远抛在脑后,真是一大快事。
匆匆行色中,身旁风景也跟随着移形换位,在短短时间内撷取梵净山的轮廓。
停下步来,是因为“睡美人”的景点。神似女性卧像,眉眼依稀,曲线婉妙,恬静秀美,在群山环抱中透着安祥,默然承受着温柔的眼波。
将脚步放缓,凝神听着布谷“咕咕咕咕”的啁啾,朋友俯身向山谷逗着斑鸠,“你在哪——点?”顷刻斑鸠回应“我在这——点。”一呼一应不失婉转,音韵飘摇,绝倒。
在山的碧波里,偶尔跃出一两树杜鹃。粉粉的面,透着热烈的情绪,点缀着白色斑点,更兼楚楚韵致,谁说“人间四月芳菲尽”?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梵净山神秘画卷的一角。真正激动人心的篇章,在山巅!
抵达山巅已近黄昏。山风凛冽,距山下的温度大变。披上在客栈租来的大衣,静静躺在木椅上,看天际云霞明灭。山谷象为天庭坚守着一个秘密。层云紧锁,只一抹红微微吐露心曲,却又欲言又止。凝神看着,那红色迅速将上下云层渲染。顷刻间:朱红、桔红、桔黄、金黄……如同弄翻的调色盘似的,尽情流泻——而在这让人目不暇接的暖色中,一轮红日裂变而出:单纯、静美、毫无杂质。身边的摄影师们屏息按动快门,谋杀了不少胶卷。忍不住感叹:“摄影真是一门伟大的艺术!”真的,面对瞬息万变的自然美景,语言描述显得苍白,画笔描绘不够真实,唯有摄影,能在顷刻间真实准确地捕捉光影,将一切定格成永恒。
入夜的梵净山,峭壁隐入夜色,冷峻而神秘。诸多的植物已不可辨,幻为一片深黛。月静静挂在天上,虽是农历四月十七,却依然丰满润泽。忆起北京的一位朋友寄来的卡片,相似的画面,只一句:“心是孤傲的屏障,月一片挂在胸前。”
小店的天台上,架满了摄像机,裹着大衣仍是呵气如冻,每个人说话时唇边都冒着白烟,神仙似的。“神仙们”精确地计算着曝光时间,耐心等待着。我们寻了一个三角架,将数码相机固定,顷刻成像,大声惊呼欢笑。不一会儿,就聚了十数人等待拍摄,看玄妙的梵净山月如此简单地被定格,有制作快餐般的快乐。“快餐店”生意极好,尤其是小孩子们,踮着脚拍一张,躺在妈妈怀里再拍一张,吱吱咯咯的笑声冲淡了深宵山中的清冷。
“收摊”后,我们五、六个人相约钻进帐篷里玩扑克。良辰美景奈何天,却将这如水月华辜负,一边急忙甩牌抢庄,一边念叨着:“如画景致心头坐,美哉梵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