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挪动,泥水与脚心亲切的胶着使身心曼妙无边。桃花雨里总有蓑衣斗笠和一条壮健的耕牛的,翠竹雨里总有一座茅屋和一面酒幌的,还有七月雨,总有狂风辅佐的壮观和坐在门口的一个老人,杏花雨里总有清明的一丝忧郁和一支短笛的,菊花雨呢,九月的菊花雨呢?该有一怀清淡的药香和登高者黑黑的剪影,为重阳定格;只是中秋的雨来得似乎不是时候,让团圆的心绪大打折扣,可我以为以雨代替圆月,却也有一番不易悟出的意义:人生的圆满有几何?中秋原本也只是人们梦想的一个圆满,那最多也只是一个梦啊!那好,那就用雨来修葺这个日子,用雨来洗涤羁旅的风尘,以雨来完成凡夫俗子们在此刻涌上心头的诗一般的构思。海德格尔不是要人诗意地栖居于大地么?雨,尤其是乡下的雨,不正是我们诗意的生命最妥帖的意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