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些轻佻的女人莫愁。”
离开仙寓硐,我走上另外一条栈道。在扎眼的绝壁上,雕刻着兵家必读的三十六计,比观世 音雕像的技艺高明多了。祖先们的智慧让后人顶礼膜拜,但一定要通过战争而彰显智慧却使人感到别扭。不过,当静下心来,寻思三十六番计谋与人生存的关系,再联系现在物质里的人们津津乐道的商业“战争”,倒是很有意思。但我们最恐惧的还是单纯的战争,它以生命消亡为代价,而后人往往还要摇头晃脑地评头论足,并以为是学术。生命珍贵,也昂贵,但在战争面前,任何生命都脆弱不堪,甚至一钱不值,甚至不如草芥。聆听历史,我们撞得最多,也被撞得两眼黑的,是战争;聆听生命,在战争的废墟里,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叫:生命,是权利!
我再次凝望悬崖上的竹子,悬崖上的树木,悬崖上的青草,悬崖上栖居的鸟们和活动着的人们,此刻,他们多么挺拔、庄重、平安!这就是生命,无论是危险的绝壁,还是在更加危险的战争里,生命,也只有生命,一直在延续着生的强势,诠释着存在的意义。
回到林中,雨再次降临。这雨也迎合了观竹的心境,也让我突生徒步走到山下的想法。这是一段十几里长的路程,两旁是密不透风的绿,湿得极端深沉的绿。这是一条镶嵌在苦海中的航线,供终生在梦的追索中行吟的人航行。我将所有购买的物什扔去,抖擞着精神,沿着这条红色的长廊,往前独行。多少年来,我都是这么独自而独立地往心灵的前方赶路,让梦之所指那么自由贴切地延伸。这是最值得我品评的旅行,最让我静心享受的孤独,最具有尚美风范的体味,最能挣脱心为物役却又被万物亲近的时刻。
可我,真的能走出这片神性之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