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样式新颖,在休闲场所常见的藤椅,是用从印尼、云南等处所产的藤料来编制的,这些地方所产藤料饱满匀称,制作出来的藤器与当地藤料制作的各具特色。
在这条街藤编产业最红火的那几年,街上有两百多家从事藤编制作与销售的商家,那个时候,除了当地的“青藤”,来自东南亚甚至更远产地的藤料在这条街面上都随处可见。漫步在小街上,除了售卖成品的店铺,只有一家制作的作坊开着门,走进一看,挂着藤编协会的牌子。三两个师傅正在处理当地的“青藤”,突然的到访没有打断他们的工作,可以自在随意的在一旁看看瞧瞧,真好。
板桥当地所产的“青藤”,比较细小,要制作藤器的话必须与当地盛产的竹子搭配,用柔韧性可塑性比较强的竹子先制作出器型的主体,然后用藤料细细密密的缠绕、编制、附在竹子上,竹子为骨架,藤料为血肉,轻巧、环保、耐用、精美的板桥藤器就是这样完成的。
喜欢板桥,大约明白自古不少人向往、歌颂的“田园生活”或许就是板桥呈现出来的一种气韵,心中理想的山水,并不是特定的实景,更具体的事一种心绪:可以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豁达,可以是“鸡声茅店月”的简单,可以是“空山新雨后”的清新,也可以是“稻花香里说丰年”的欢愉。这种气韵,在不同时代或许会有些微的变化,但是骨子里沉淀的是一种山乡的自然真实。
“藤器一条街”沉寂后的冷清,或许只是外人强加给板桥的“标签”,就如人或许能够真正保留的只能够是自我,一个小镇能够保留的不就是在时光中晕染出来的属于自己的怡人自得吗?
藏在山乡的众多小镇,平淡而能相亲,独立而又具有顽强生命力和适应性,在岁月的影像与声音中起舞。
离开“藤器一条街”走到新街上,感觉听到的声响丰富起来,四处望望,新鲜的小镇小街,这或许代表着板桥的今天,那条相对寂然的小街是昨天,山头上几经毁坏又几番修建的云峰寺、山脚的红军墓、山崖上镌刻着的伟人诗词······历史的瞬间就算落幕,总有许多可以玩味、周行不殆的启示留在这里,这是板桥在历史中的刻痕,这是属于板桥的铭文。
一座小镇有它的历史,它的记忆,在时光里,兴盛繁茂又或是寂静冷落,如注定的安排,似草木一般经历必然的四季。浮生事,瞬息光阴。秋阳下的板桥安静详乐,天空浮动着云片,明净的蓝色天幕与薄薄的云片,还有带着凉意的山风,脚下悉悉索索作响的落叶,三两路人的零碎话语声,远远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