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整个比赛应该说非常成功,尤其是赛事的规程和形态展演上,是达到了宣传贵州、展示贵州目的的。我们以多姿多彩的形式,一定比例的原生态歌舞才艺,生动地推介了贵州,我们用天籁般的原生态的歌、粗犷热情的原始的舞、蜡染、刺绣……演绎了贵州新的概念,实现了美好的传承。但是,在一些环节、一些细节,又表现得略有不足、留下了遗憾。
我们知道,只有深沉和理性才能真正实现保护和升华。热爱,本质上是一种由感性而理性的行为,是不能脱节、不能断层的。但是,我们让观众看出了,感到了这种因果之间出现的隐隐约约的裂痕。我们不仅是要表述贵州山水的诗意美,还要诉说它们的神奇和高贵。我们有的时候在无意识中是做到了,但倏忽而逝,我们又没能给予有意识的升华和强调。结果流于一般,流于形式。
我们说,贵州之美、贵州之魅、贵州之多彩,除了它的区域、民族的生态文化表象外,还在于它拥有的人类普通心理和细微特征的多样遗存。内尔森·格兰伯在他的《孤独的行星》中,这样谈到贵州的旅游:……生态游、民族游和人文游对外国旅游者尤其有吸引力,他们喜欢进行徒步旅行、爬山、露营或者体验和各种少数民族亲密接触的感觉……他们疏远了城市里的工业化生活,他们想去重新体验他们认为以前全世界都有的,但被进步和文明破坏了的生活和土地。
一位旅居澳大利亚的朋友在给我发来的邮件中说:我去的镇远、青岩、屯堡这样的古镇,都有坐在古老的木屋的门槛边、石屋的阶梯上,三五成群的老年女人,她们围坐一起,在清晨的朝霞中或暮暮的黄昏里漫不经心地梳着她们梳了几十年的长长的头发……那是对生命的怎样的一种认知和眷恋。
去年陪陈铎一行到黔东南采风,他告诉我:那天在都柳江边的榕树下,发现一群老人,我惊讶,那里有世界上最美最典型的皱纹,那么明朗,那么丰厚、深邃。我把她、他们一个个拍下来,慢慢读。那一张张布满皱纹的面容就像都柳江的清澈,就像大榕树的气根。这样的例子还很多。贵州之旅,说到底,我认为最深沉、最感人、最具吸引力的应该是生态、人文之旅、细节之旅。这才是世界的绝景,是诗意而高贵的贵州体现。这应该是我们导游要感受的、旅游形象大使应发现的。因为,这才是不易被动摇的旅游状态,是现代人渴求的旅游愿望。也只有生态、人文之旅才是一个地方挖掘不尽的最隽永的旅游资源。如果说有哪一位客人几次来到这个地方,又久久留恋不忘,甚至就长住下来,肯定不仅是因为那里的山水风光,而是那里正有他的文化体悟、生活愿望、生存梦想和生命眷恋。
我们不能只给外界一个表象的贵州;一个缺乏鲜明性和集中度的贵州;一个停留在感性层面的浅显的贵州。历史对贵州的误解是那么深重,用一般的力量是无法挣脱的,以一般的手法是难以矫正的,我们只有更加尽心竭力才能达到让世人热爱、向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