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之旅

—“名家眼里的多彩贵州”毕节、安顺试验区采风行

　　盛夏的贵州高原，满目绿色，一派盎然生机。

　　7月17日至23日，在苍翠的簇拥中，毕节、安顺两个试验区迎来了“鲁迅文学奖”获奖作者韩作荣、王久辛、郭晓晔、徐剑和作家王必胜、彭程、石一宁7位北京客人。

　　这便是省委宣传部主办的“名家眼里的多彩贵州”的开始，是多彩贵州系列活动之一。“走进毕节、安顺试验区”采风行是此次活动的首篇之作。

　　林荫蔽日，芳草清幽，爽爽凉意感染了来自京城的这些作家、诗人。他们说得多的是，“绿色很奢侈”，“处处是看得见的幸福指数”……震撼、激情、感动是采风团的共同声音。

　　因为“大家们”的到来，试验区的土地上飘荡起美妙的诗意。

　　“橙满园”里果飘香
　　7月19日上午，毕节市清水铺镇橙满园村——此行的第一站。

　　沿321国道蜿蜒前行，淡淡的山岚，绕过幽远的青山，片片果园一望无际。就在原本炎热的赤水河峡谷地带，穿行在随风摇曳的果林里，却是清爽怡然。正是采摘季节，没等我们进村，村民就在村口递上来新鲜的西瓜。

　　橙满园村位于川黔交界处的赤水河畔，距毕节市城区80余公里。据说，20年前，由于伏旱严重，加上坡度大，土地大多为“跑土、跑水、跑肥”的“三跑土”，很多人家一年中半年没粮，日子过得相当苦，因此，当时有人把“南关村”戏称为“难关村”。

　　村支书张安福告诉我们，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毕节试验区成立后，当地政府依托气候条件和果树种植传统，经过反复考察、试验，确定发展水果种植产业，成为远近闻名的优质水果基地。目前，全村有果树和早熟蔬菜7000多亩。昔日的“难关村”四季花常开，月月有鲜果，日子越过越红火。后来，南关村与邻近的沙地村合并，改名为“橙满园”村。如此说来，“橙满园”这名也便有些名至实归。

　　行走在乡间小路，累累果林中的村庄愈发让人迷恋。干净的连户水泥路，青瓦白墙的漂亮农舍，途中偶遇的忙着收获的农户……一幕又一幕，令作家们感触良多。更让他们动情的是——这里的村民所表现出的那种难以抗拒的热忱与精神。橙满园组66岁的赵连全，种经果林6亩，去年光卖水果就挣了3万多元，现在，家里的房子翻新了，家电齐全了。老赵说，日子是好过了，现在，就盼着“农家乐”早点在自家的庭院里开起来。

　　从“难关村”到“橙满园”，河谷地带的水果经济，不仅让农民实现了富裕的梦想，而且也带来了鸟语花香的生活环境。曾经水土流失严重的大山重新披上绿装，曾经的极贫村奔向了小康，这本身是多么伟大的一个奇迹。

　　“橙满园”，川黔交界处的一颗生态明珠，新农村建设的鲜活样板，这里展示的正是毕节“开发扶贫，生态建设，人口控制”试验区建立20周年的生态文明成果和新农村建设的发展方向。

　　赫章的感动
　　因为途中有事耽误太久，我们到韭菜坪的时间比预计晚了4个小时，抵达韭菜坪洛布石林已是下午5点。远远地，就听到了幽雅婉约的彝歌在大山里回荡，夜郎歌舞团的演员和当地村民正用热烈奔放的铃铛舞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汽车在山路上颠簸，空气凉凉的，也清清的，连绵不断的草山草坡上，开满冷色调的小花，远处，有马儿在奔跑，隐没草丛间的石山像极了躺着休憩的牛羊。

　　位于赫章县境的韭菜坪最高峰海拔2900.6米，是贵州的最高点，素有“贵州屋脊”的美誉。

　　等着表演的，还有附近的许多农民。为赶来助阵，他们抛下手中的农活，中午12点就早早地等在那里，知道他们的表演不得半分报酬，还依然如此，作家们感动不已。

　　彩旗飘飘，歌乐声声，骏马奔腾。从演出开场，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李文均鼓舞人心的致辞中，从等候了大半天的群众演员们迫切期盼的眼神中，还有当地工作人员周到细致的服务中，作家们看到了高原儿女的豪气与宽厚、淳朴与善良。

　　雾大路险，气温越来越低，等不及看完准备好的其他表演，我们就急着往山下赶。彝家鲜艳的服饰，欢快的歌声，还有清脆的铜铃声，却一直萦绕在心里，久久不去。

　　到珠市彝族乡政府时天已黑尽，但小街上却是人头攒动，一派过年过节的喜庆。晚餐场地设在乡政府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醇厚的彝家咂酒、鲜美的黑山羊汤锅、豪放的彝族酒歌，醉倒了北京来的贵宾。粗犷豪情的劝酒歌一曲紧接一曲，让客人们端起酒杯就不能不把这纵情纵意的酒喝下去。美丽的彝族少女唱着动听的歌引着微有醉意的诗人作家来到中学体育场，篝火已经点燃，明亮的火光，轻快的舞步跃动在高远空旷的大山间，大家一起跳起了欢快的《阿西里西》，跳起了奔放的《乌蒙欢歌》。

　　离开珠市已是深夜。返程途中，大家丝毫感觉不到倦意，依然沉醉在彝族歌曲的优美旋律之中。

　　心灵的净土
　　有人说，草海是“草的世界，鱼的王国，鸟的乐园”，在我看来，这片水域还是净化心灵的天堂。

　　7月20日一早，采风团从赫章县城出发，到威宁草海时9点半。我随韩作荣、王久辛、石一宁3位老师最先上了船。

　　沿狭小的水道前行，岸两边一丛丛水草徐徐后移，间或有几片开着粉色洋芋花的土地飘荡在草海中，风拂在海面，一皱一褶地荡漾而来，让眼里的世界愈更光怪陆离。听到客人的赞美，船夫说，草海最美的季节是冬天。每年10月至次年3月，成千上万的珍禽异鸟赶来过冬，到处是鸟叫声，那才叫美。因为不是观鸟季节，没有“国宝”黑颈鹤等珍稀鸟类，但天空沉静安宁，幽蓝，游荡在水里，天上人间的美，不时让人迷醉。沿途随处可见不少叫不出名字的水鸟或栖息草丛中，或忽地掠过水面。看鸟儿的起落飞旋，聆听船底与水草摩擦的滋滋声响，不禁陶醉于这种人与自然的和谐之中。

　　太阳格外刺眼，水面越来越开阔，水看起来清亮了许多，密密匝匝的水草像绿色的绒毯铺满水底。用手划着水，靠在座椅上看高原特有的那种蓝天，想这一路走来的种种惬意，远处，水天相接，突然有一种浮游于天地之间的感觉。

　　上岸时，韩作荣老师建议找间茶馆喝茶。只是到处看，也没能找到期待的那种去处，我提议索性到卖茶叶的小店将就着打发时间。见有客人进来，老板赶忙起身，他给我们推荐了他家最好的茶。抓了约莫二两茶叶，没等问价钱，也没让老板过秤，王久辛老师边说：“先给我们4人一人泡1杯。”边递给老板50元钱。

　　“还以为你们要买多少呢，就喝杯茶歇歇脚而已，算了。”老板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憨厚，说话时表情尤其真诚。很快，他招呼着家里人端出了板凳，泡好了茶。

　　等采风团的人全部到齐时，每个人手上都分得了一杯好茶。

　　午间，与当地的主人一起吃饭。问起大家对草海的印象，除了夸赞自然之美，有人说起了小店里的那杯茶。“没在店里买任何东西，老板能主动请你喝一杯茶，一个生意人能做到如此，可见民风多么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