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应该是上传下承。而这个上传下承的过程,说来简单,就是学艺而已。但实际上却包含了种种内容,同时伴随着诸多不确定性因素!作为传人,怎样有效的把手艺的内容传达给徒弟,还得将教义教规等内容同时传达,希望他们能够通过手艺自食其力,一代一代传下去。自己作为师父,为人师表、尊师重教等等还得在平时传达的过程中得以完全体现!而作为继承人,不但要学好以上内容,还得在这过程中思考问题,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人们的信仰早已发生变化,娱乐方式也多种多样,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仅仅是爱好或养家糊口!怎样传承?怎样发展?一旦做不好,爱好也会变成厌恶,养家糊口也将变得异常艰难!所以,留给我们传承人自己的问题,希望我们自己来思考和回答。
第三十四站,罗甸,边阳,污泥,邓则信坛班,师从父亲邓正虎(邓法行),这是一个傩愿戏(傩堂戏)坛班,家传了六代,一百多年的历史。同样面临传承断档的问题,并且,由于年龄偏大,自己身体出现很多不适,传承面临很多困难,好在儿子年轻(25岁,并且完全学会,现在在县城打工,愿意回来继承),一旦有机会也愿意回来传承衣钵。
第三十五站,罗甸,沫阳,董架,唐先成坛班,阳戏坛班,顶敬“川土药”三圣。师从唐正德(唐法行)。传承的路上,基本上没有捷径可走。但用心传承的路上遇到的问题,却可以有很多办法去改变。道具、法器的整理,都可以看出用心传承。
第三十六站,罗甸,城关唐正德坛班,师从邓正虎(邓法行)。这又是一位用心传承的典范,将各类文书进行整理,然后连成长卷,既保存了资料,又有观赏的价值。将自己的堂屋(坛榜的地方)做成工作室,既增加了美感,又方便了群众,与道真张邦宪坛班类似,值得大家借鉴。
第三十七站,罗甸,沫阳,董架,罗玉豪坛班,家传近十代,师从罗凤开(罗法真)。这是一位“全能型”的传承人,除了全堂法事以外,还可以雕刻面具,可以画案画等等,并且做出的东西还很有特点。这些是在传承的过程中适应发展的最好方式。
第三十八站,册亨,丫他,板万,布衣哑面戏,这是一个以李姓家族为主的“戏班子”。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们算不上傩坛班,一,没有祭祀;二,没有供奉对象;三,没有传承教义。但他们对该戏的传承却是一脉相承,自觉形成的不成文规定却成为每一位传承人的行为规范。
第三十九站,安顺,天龙,陈先松戏班,地戏。陈先松老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地戏)传承人,师从陈玉章,十三岁开始学跳戏,至今五十多年。六十八岁高龄,还样样在行,跳、唱都还精湛无比。对待每一位来访者都热情接待,都会对各类来访者提供一些可行的建议。
第四十站,安顺,周官,周成沛戏班,地戏。师从家族长辈周友先。十岁开始学跳戏,至今七十七岁高龄,仍然在与戏班同行。该戏班是原来的上街和下街两个戏班合并为一个戏班。他说:现在有些年轻人来学跳戏,纯属好玩,每个戏的精气神都没有展示出来!从话语中看得出来,老人对后来传承者有殷勤的期待。
第四十一站,安顺,地戏协会,曹松会长。这是我们这次寻访中的第一次接触协会的存在。曹松,本身不学跳戏,也不懂跳戏。但他喜欢地戏,愿意为此付出所有的人。从2016年成立协会至今,自己投入几十万元,并且还在继续投入。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传承人钦佩。但成就也是有目共睹,联系了贵州大部分的地戏班子,约400班,安顺有近300班,安顺还在正常演出的有近200班。这些数据不是随口说出,而是经过认真调研得出的。三年来组织了很多次大型的汇演活动。也在戏班与政府的沟通方面起到了很好的桥梁作用。贵州庞大的傩传承群,确实需要一些类似的热心人与团体出现,为傩的传承和发展搭建平台。也积极呼吁有识之士加入到这一队伍中来,为留住贵州这一“文化瑰宝”献计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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