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这是由于蒋介石原先错误判断,孤注一掷,把能打仗的部队都集中在桐梓一线,贵阳城里只剩下不多的兵力了。当他忽然听到侍从长官告急,说红军逼近贵阳城郊时,怎么不急呢?他等侍从长官走出房间,便立即打长途电话给云南省的省主席龙云,要他顾全大局急派增援部队来贵阳,又电令湘军季韫珩率五十三、五十九两个师赶到息烽保驾。蒋介石又怕我们和第二方面军会合,急令何键到常德监视我二方面军,并调湘军刘建绪、徐源泉等部在川、黔、湘边界布防堵击,又是重兵阻拦,又是派人奔袭,又下令尾追……直搅得蒋介石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更无心观望贵阳的春色了。
也就在蒋介石心神不安“团团转”时,毛泽东又指挥我们乘虚而入,引导大部队进入黔南山区。3月29日,红军第二次渡过乌江,连克息烽、定番、长顺、紫云,渡北盘江,占安龙、兴仁、兴义等县城,长驱直下,如人无人之境。一路上,红军势如破竹,军威大振,真有过五关斩六将之势。就这样,我们摆脱敌人,挺进云南。蒋介石在“迷魂阵”中醒来,想重新部署兵力,却为时已晚,鞭长莫及。我们已经长驱数百里之遥,而且进入多山的云南少数民族地区。
毛泽东自遵义会议主持中央军委工作后,全局在胸,运筹帷幄,接连指挥我们四渡赤水、二占遵义、佯攻贵阳,连摆巧阵,大量歼灭敌人,使我军取得有利时机,大踏步前进,彻底扭转了形势。毛泽东料敌如神,挽救了红军,挽救了革命。
我们的队伍再也不像刚离瑞金时,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了。那时行军作战,许多同志心中无数,有时白天还不能行军,只能昼伏夜行。现在却完全不同了,我们的同志昼行夜宿,十里一个小休息,三十里一个大休息。在大休息时,有的喝开水、吃干粮,有的打草鞋、补军衣,行军途中,政治鼓动几乎不断,连那伤病员也都忘了病痛,主动跟上了队伍。我们秣马厉兵,说打就打,士气高昂,而敌人,丢盔弃甲,疲于奔命,一筹莫展。记得我们追击敌人时,沿途在贵州的一些小镇子上,处处可见敌人写下的这样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