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很难受,太痛苦了。
梅:我现在特别好的,我就呆在我喜欢呆的地方,哪都不去。
蒲:我想做这个空间,是想使自己在这个空间里面循环,有些对的人、懂你的人,或者和你一个腔调的人,形成一个小社会。我不想生活在大社会里,我的价值观老和别人达不到一个调上去,那么就会被别人所攻击,或是唾弃!
梅:那是因为这个圈子有些人不对。
蒲:比如说酒吧也好,尽管很成功,来的大多数人是无法和我达到共识的。
梅:肯定的。
蒲:我就想在空间里,有点意思的人,我很喜欢找人聊天。其实我是一个怕孤独的人,根本不能自我循环。我一点这种能力都没有,我一分钟都不能一个人呆。为什么画画的时候,都要各种人玩吉他的,我就喜欢闹。这个时候,我喜欢这种广场上的自言自语,一推在在广场聚集,我可以自己说自己的话,但就需要一堆人,也是一种现代病吧!人群密集的地方,自己说自己的话。喊我去郊外的话,我就不愿意。喜欢这种集体狂欢中的一种概念,喜欢这种模式。我依然羡慕很多人,他们自己去钓鱼啊、自己去散步啊,他就很舒服了,我根本做不到。我有不舒服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必须把这个事情通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出去,我才会好受些。如果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这个事如果我不说,甚至我回到家,躺床上通宵失眠、头晕。这样的折磨都会让我很难受,所以我很想选择一种让我的生活、绘画、生意,在同一质感上,变成生活的一部分。这样循环起来。我公司招的人希望他们首先要善良,不要复杂的人际关系。我想创造一个小宇宙,一个小社会。
梅:年轻人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
蒲:仔仔是我的助手,他也很单纯,90后,很有才华,也很纯净。
梅:纯净的人是个宝。我觉得,很难保持这样的纯净。必须要有很强的能力。
蒲:嗯!很强!我觉得要有意识的保护自己的这种单纯,所以好多人说我不懂事!我觉得中国所谓懂事,就是江湖上的那一套。
梅:小时候,我听到懂事、为人、交朋友,这几个词我觉得好奇怪,我觉得需要懂事干什么?人与生俱来自然生长的过程,为什么要去懂它呢!朋友需要交啊!自然而然的就成为朋友了,为人是我特别不喜欢的一个词,我觉得好难受哦,听到这个词。我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封闭的乡村,现在想起我生活的村子都觉得很有意思,我们不说话的。所以从高中前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说话,后面我就想要改变自己,我就看了一本书,这是一本哲学书,我在想怎么和人交流呢?那么当记者,我才选择记者这个专业的。是这样的。我读大学的时候,每个星期回家,呆两天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说话。就这种感觉,太封闭了。农村生活方式,很有意思,交流特别少,交流都是在行为上的。像我们一家人不说话的,现在都觉得很好玩,这状态很有意思!所以现在我为什么喜欢很人交流是因为我缺,大学之前我都不和人说话的,那天都还讲到,和我们班22个男生,我只和一个人说话,就为了借他书看,我也是一个封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