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不压抑啊!他在那个系统里循环得很自我啊!
梅:一些人的感觉,我不太理解,就像戴面具一样,其实我觉得这群人是能力缺失的一群人。他们根本不敢去挑战这么一个体系,他们做的选择是他们觉得稳定的一种方式。他们的路径不一,他们都是安安稳稳的,很认真的做单位那点事情,可能一辈子几十年就写同样类型的东西。我觉得我无法忍受那种生活,我十年前就意识到了,我看到我十年后这个样子,很恐惧,我就要赶紧逃跑。
蒲:你看董重最近写到的这些文章,文章里不断的提到我,因为这个经历我也在里面,我就在想我身边的人都在变,为什么我也没变,董重也没变!其实这种情怀是根深蒂固的。
梅:嗯!就是情怀。
蒲:你看他说的老九,当初比我们狂热,头发去剃了崔健两个字。演唱会的时候,天天闹哦,过几年老九变成保险公司的经理了,再也不谈崔健了,他变成商人了。崔健为什么没有歌迷了,年轻一代听不懂他,我们那辈懂他的人都变成商人了, 没有人文情怀了,就会觉得崔健很可笑。其实崔健有的是一帮跟着他宣泄的愤青,他没有真正的歌迷,没几个人喜欢他的音乐。崔健是当时是代表一个发泄,只要能发泄那是一种特定情绪下的产物。
梅:发泄当时的情绪,然后就忘了,我觉得这种感情的缺失是很可怕的。
蒲:崔健还有一点就是他没有从艺术本体让人记住他。
梅:是2000年还是2000零几年崔健来过一次?
蒲:他来过贵阳两次,
梅:他第二次来,我是九几年上班的,他来过一次。那一次,我去的,还带了好多人进去哦,别人还拿了两个证件给我。他就站在我对面,那时代我很少听他的歌,觉得他歌的缺失了原来的那种感觉。觉得歌好新,新得都听不下去的感觉。
蒲:第二次他来的时候确实就没感觉,我们也没有感染力了,音乐变了。他第一次我连看了三天,每天都是嗓子沙哑,拿着蜡烛,蜡烛就这样化在身上。那种亢奋!第二次崔健开始关注音乐本体,后来的音乐很强调制作,爵士、说唱等各种更多的音乐元素,制作得更精美。
梅:其实原来我们也听过他的歌,他的歌会让我们觉得有种特殊的记忆和情感在里面。在那次我去,我有点失望,崔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最近我看董重写的文章,你们老是在怀恋他。我就在想,其实你们怀恋的的不是他,而是你们自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