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对!对!对!
梅: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你们想要的样子。
蒲:对!怀恋的是自己!
梅:他已经变了,而现在变的样子,绝对不是你们想要的样子,
蒲:我们是找一个符号来记忆而已。
梅:其实你们记忆的是你们本身,你们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状态,应该是这种感觉。那天我发那篇稿子我一个朋友还说,他还记得你那时候说你拉了一个横幅,把我笑得。我还问她,横幅上写的什么?
蒲:那时候我很狂热,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弄潮的人,我每次喜欢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喜欢煽起一帮人。以前玩吉他的时候,身边一些人玩吉他,二十多年前玩相机,董重也开始玩。
梅:一起分享的感觉,其实很好。
蒲:做什么事情,我喜欢煽起一群人来做。为什么我很怀恋那个时代,经常在微信上说,那年代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中期,是让我真正觉得那个年代活得很舒服,每天都阳光灿烂、扬眉吐气。现在想起来,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时候,那时候主要就我们几个——我、董重、李革,我们三个在一起。每天要么在我家,要么在李革家,李革和我刚刚结婚。主要是在我家,一到下午,我和我老婆就买菜、做饭,然后董重、戴冰、李革一堆人,每人带五六瓶啤酒,开始吃饭、划拳、喝,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谈吉他,弹到深夜两点。他们也喝醉了,走后我家两口子开始拖地。第二天又这样。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两年的时间。在我家,我家完全就像一个酒吧。北京来的一些乐队,一来到贵阳,都会到我家来这样去狂欢。那时候,生活总是充满着阳光。一直到最后,朋友带朋友越带越多,我家成为一个聚点了。家里很挤,最多的时候有几十个人。有一次我老婆住院,当天我就去医院照顾她。第二天早上我6点回到家,一开门进去,家里全黑,突然一阵风吹过来,还有颗蜡烛点在窗台上。我住一楼,防盗的钢条已经被拉开,我家被偷得精光。从那以后我家聚会散了。肯定是带的朋友太多了,知道我老婆去住院。后来的人群越来越杂,这样就散了。当时我的音响设备是最好的,那个年代,我把我所有的钱都去买了那套发烧的音响。
梅:想不想回去那个年代呢?
蒲:想回。其实这个假期我在香舍,请我小时候艺校大院长大的朋友,在哪里回忆以前。来的有做生意的、当官的、吸海洛因的,什么都有,但是那时候大家都放下一切,怀恋小时候。我觉得,那天也过得很开心。大家玩了之后,说一定要注意常态,其实不可能。那天一散开后,其实一切又恢复了。其实我很想,当自己的经济能力变好后,我给很多人讲,我挣钱真没乐趣,我想的是我挣了钱,不求人的时候,我能够慢慢的恢复以前想要的生活状况。这一切也要钱来完成。我做空间也好,就是想慢慢把我喜欢的生活状态做出来,让更多的有这个质感的人来回到这个状态里来生活,其实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按少年时期的梦想去生活。我觉得这是人生最大的乐趣,挣钱本身是没有任何乐趣的,我也不明白很多商人,每天很累的挣钱,因为他在那种价值观里,要的是人上人的价值,他不是回到自我。很多人其实他钱已经够了,都用不完了,为什么还要挣?其实他们像当官一样,当官贪了几个亿还要贪,要的是权力,要的是别人的仰望,要的是奴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