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他有强烈的控制欲。
蒲:嗯!当你回到自我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不需要的。这次我去上海,孙良,一个我敬重的艺术家。他这么有名气的一个大艺术家了,还是很小一个工作室,工作室就几个平方的工作室。他就在那里画画,他也没有车,他买车搓搓有余了。他的画很好卖,他也不想卖更多的画。他说:“艺术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能维持我现在的生活状况就已经很舒服,我要这么多来做什么。”我觉得现在中国当代艺术批评家很忙,忙都是在忙钱,同时大家在写文章批判,其实很假!
梅:很假啊!
蒲:我觉得,我是很真实的想回到这样的状态。我愿意花很多钱去回到这样的生活。有时候我不能理解,去唱KTV或者是找小姐,我真不能理解。作为我来说,我看到女人都会没有什么感受,还不要说找一个。我们出差外地的酒商接待我们,找个小姐,接待我们,我会拒绝。不是我装正经,我真的烦这样的生活。烦是因为我见多了,我很烦这种东西。很渴望这种生活,这么一个概念,到底有几个用情怀,用生命去对待艺术本身的。大家如果不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行业来看待,艺术现在变成了一个行业,一个产业了。好多人靠这个链条循环来吃饭,来编这个梦。从画廊到经济,但是我相信你再怎么忽悠得好,在商人眼里面,乍眼一看就知道,原来你在作假了。当艺术失去了艺术本真的纯真魅力的时候,他很容易被击碎的。
梅:为什么很大师的作品留得下来,就是你讲的这种情感,生命个体的表达。这种东西……人是具备能量的,人是被感知的,有一天会回归的,他有种渴求的。有些东西能存下来,让我们看到一种情感的表达,都很愿意去欣赏他,人对这种天然的一种渴求,所以一定要把这种表达自己情感的东西留住。但是,很多人缺失这样的能力了。
蒲:当时我看姜文的电影《让子弹飞》,里面有句话“站着把钱挣了”,所以我就说一直要站着把钱挣了,一定要做你喜欢的东西才能站着把钱挣了。其实像你这种媒体人的出现,也是时代的一个要求,用一种记录式,但又真实的方式去看世界。因为以前在我印象里传媒、媒体,基本上就是歌功颂德的一个角色。
梅:那些看似一个很简单的消息,充满虚假的话语,从不去表达真实的东西,是因为他已经抓不住这样的真实了。真的是这样的,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东西了!
蒲:我觉得他们这一辈,接受的这种教育,人际关系可能要单纯点,年轻这辈比我们这辈要好点,肯定要好得多。
梅:我看过一个小伙子,他们相对是比较自由的,有种自由意向生出来了,他们生活的空间相对比较宽松,他们思想是比较自然的,很有个性,而一定限度上自己有了一些限制。
蒲:他们不知道。
梅:对!你们都不知道这些事,其实它和一个国家的思想和意识是有关系的。我作为70后很幸福的,小学、初中都生活在80年代。所以说国家的意识形态和精神是相关的,每个人的成长,你看似没关系,实际上有很大的关系。
蒲:最后是有些年轻教师,比我年纪大一点的站出来为我父亲说话,才平息下来。但是那种事情,小时候给我印象,太深了。那时候有个教授还说我:“说你蒲菱是狗仗人势!”那时候我特别老实的一个人。这句话我太刺耳朵了。
梅:很多事,事后看了,就觉得特别荒诞。
蒲:我甚至觉得我比较支持这样的折中主义。
梅:和平很重要。
蒲:嗯!
梅:中庸之道哦!如果是这种革命式的东西,他少数人得到利益就跑了,受害的真的是这么多大众。这种太恼火了,你看他们搞这场革命,包括到现在的影响都是根深蒂固的。现在中国这么受限制,都是跟他们这种革命是相关的。因为我们,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多困扰,是跟我们国家的政治结构和权力结构有关系的,每个人你不要看你觉得你和这个体制没关系,但你都逃不过的,当你生活到其它国家,你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这样过的,就发现我们太不一样了,整个国家的体系太不一样了,我还是特别喜欢一个具有开放性和包容性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