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道兄张润生的山水,应归属宋苏轼所喻的“士夫画”或明董其昌称颂的“文人之画”类。他以讲究笔墨、精炼结构、脱略形似、呈现韵味为要旨,布景上“高远”、“平远”、“深远”、“悠远”相结合;手法上勾、皴、点、烘、染兼施;或以墨破水、以色叠墨,或干湿相济、浓淡交织,或水墨交浑、淋漓酣畅;所作必发抒性灵、强调神韵。谨严、缜密有如《晨风》、《山水环抱有人家》;豪放、洒脱有如《秋风》、《渔歌唱晚》。不仅于此,我们还见《乌江文家店》、《剑河》等实景写生的潇洒和惬意;亦见《江清有渔》、《白水河畔渡春秋》等章法布局的考究和灵巧——看来润生山水面貌的形成,不仅得益于其心智与才智的圆溶互渗,更得益于其理性与感性的互动交融。
至此,我尚不知润生兄下一步的山路水路会怎样走将下去,但南国黔中的山水草木给予他的滋养与润泽有目共睹,不容置疑。我门应该感谢贵州奇美俊秀的山川风物为我们造就的“南宗”英杰,更要感谢润生兄业已完成并还将继续产生的许许多多山水佳品。我想说,艺术家当属于特定的时代,而艺术作品则属于整个人类历史。我坚信,润生兄的艺术知音必将会随其笔墨佳作的增加而增加,并随其山水天地的扩展而扩展。
曾希圣
2004年7月6日于贵州大学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