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苗族四月八”,即贵阳市喷水池“四月八”。自2015年以来,该提案年年提交,虽然市政府也在努力着手解决,但由于认识不够、责任担当不足等多方面因素致使该提案至今都没有得到落实。现将该提案的重要意义和主要问题再剖析如下:
一、贵阳喷水池“四月八”这张文化名片的重要意义
(一)喷水池四月八作为贵阳市的文化名片,对城市传统文化的乡愁记忆意义重大。
贵阳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的城市,苗族等少数民族先民首先开发,随后汉族移民进入,各民族经过数千年的变化沉淀,留存了富有特色的文化遗产,其中贵阳喷水池四月八的传承尤为悠久。历史上,苗族先民辗转迁徙到“可安身立命之地”,遂定居下来,命名为格洛格桑,也就是贵阳市的前身。到战国时期,由于战争失败,苗族英雄祖先亚鲁王四月八英勇牺牲于嘉坝西(今贵阳市中心喷水池),此后每年四月八,苗族有聚集于贵阳喷水池祭祀缅怀英雄祖先的传统。自此开启了贵阳喷水池四月八节2000多年的历史。1942年,著名作家叶圣陶路过贵阳,于其散文中记述说:“今日为阴历四月八,苗族例于是日入城,谓铜像台(喷水池)地址原系其族祖之葬地,故来朝拜,并吹笙作舞蹈。”在80年代,不仅有贵阳市民委主编的“苗族四月八”一书记载着节日盛况的影像,而且还有“苗族四月八周“给苗族在职人员一周的假期,各民族同胞都参与过节。可以说“苗族四月八”是贵阳市家喻户晓的隆重节日,如今人们谈论起来还记忆犹新。因此,喷水池四月八不仅对于苗族的圣地英雄节,对于贵阳来说,也是贵阳市文脉的见证根脉,是民族文化互动的代表,我们不能让延续2000多年的文化断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
(二)贵阳喷水池“四月八”涉及多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等多个文化遗产,对贵阳市文脉延续意义重大。
苗族四月八节是苗族人民聚会欢庆的重大节日,中国苗族地区都十分盛行。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根据苗族人民的要求,于1981年5月3日作出批示:“同意农历四月八日为苗族传统节日。”并于2011年纳入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而贵阳苗族四月八的直接起源即因为亚鲁王,《亚鲁王》是我省重要的一部英雄史诗,也在2011年纳入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此外,喷水池四月八还涉及国家级非遗《苗族古歌》、《苗族服饰》、以及省级非遗《苗族姊妹萧》、《苗族跳花场》等,整个文化体系极其完整。因此,贵阳喷水池四月八,承载着我省、我市的厚重历史,对贵阳市文脉延续意义重大,是历史留给贵州、留给贵阳一张无可替代的重要文化名片。
二、贵阳喷水池“四月八”目前待解决的问题
(一)延续2000多年的喷水池“四月八”圣地于无意识中被荒废。
自2000年后,市政府以城市发展为由,已禁止在喷水池举行“苗族四月八”的聚集进行祭祀活动,由此延续2000多年的贵阳“四月八”在城市发展中戛然而止。这是问题的根源所在。如今虽还有少部分苗族穿上盛装、带着乌米饭、吹着芦笙来到喷水池的围栏外,面朝东方进行祭拜先祖,但他们面对着车水马龙举行着如此庄重的祭祀场景是令人痛惜的。
(二)外部场地的选择无法凝聚和延续贵阳文脉。
近几年贵阳市虽然有四月八活动,但不是苗族的四月八,因为它缺少了“苗族四月八的灵魂——祭祀先祖。”因而举办的地址始终摇摆不定,曾经在大十字广场、青岩堡、人民广场、观山湖公园等地举行,终究没有形成约定俗成的共识。“贵阳苗族四月八”的祭祖圣地喷水池在近20年里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如不及时找出合理的解决办法,损失的不仅是苗族重要的传统节日,贵阳也将失去一张珍贵名片。
(三)相关部门对贵阳文化名片重要性认识不够,没有担当起应有的责任。
我自2015年历年提案,市政府的每次回复,都将解决主体推给省、市苗学会,苗学会是民间研究机构,问题的根源并不是省、市苗学会造成的,而是由于贵阳市政府禁止苗族群众聚集在喷水池祭奠缅怀祖先,需要改变地点,喷水池地段的行政管辖权属于贵阳市政府,需要选择改变新的地点的行政管辖权也属于贵阳市政府,省、市苗学会没有任何行政权力,如何能解决呢?因而“贵阳苗族四月八”的问题,贵阳市政府不可推卸的行政责任。
三、建议如下:
(一)落实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苗族四月八”的保护政策。
一是由贵阳市政府发文,允许苗族同胞四月八在喷水池举行祭祀活动,并组织相关部门、专家学者、苗寨长老等各界人士针对喷水池四月八活动原址恢复进行评估研究。二是贵阳市民委牵头相关部门,在四月八早上6点-7点交通量较小的时段,对原来喷水池四月八祭祀区域,即喷水池至大十字路段,封锁交通1个小时,使祭祀活动顺利安全地进行。祭祀完毕解封道路,再转移至筑城广场或者人民广场进行欢乐活动。使贵阳的传统文化得到政府尊重的慰藉感,有利于促进民族团结。
(二)活化利用贵阳“四月八”文化遗产支持省旅游发展事业。
一是借鉴法国布里塔尼的一个音乐节带动贵阳文旅活力,仅该音乐节就能带动一个城市持续近两个月的旺盛旅游,而苗族四月八的磁力是少有的文化资源。据笔者对四月八、甲秀楼这两个贵阳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名片,进行百度搜索热度的对比,四月八约1090万个、甲秀楼约606万个。如果将“贵阳苗族四月八”恢复激活,带来的不仅是文化意义上的保护,更为树立了政府保护文化的良好丰碑,为贵阳的经济发展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二是四月八活动可以持续一周,设立不同的分会场,特别是花溪、高坡、青岩等旅游景区,为旅游发展增添文化价值,活化贵阳的全域旅游。
“四月八”文字的最早记录
图文由贵州省政协十二届二次会议委员安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