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过程中的美丽
——序欧阳昌佩《烟雨侗乡》
我诚惶诚恐地接受了欧阳兄交办的写序任务。 遥想十年前,我冒犯了“机改”的清规最终还是担任了新组建的旅游局长职时,虽然没有一平方米的办公室也没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却还有省旅游局刘秀鸾、欧阳昌佩编著的几本旅游书给予一个孤寂的旅坛“新人”些许慰籍。从那时起,欧阳昌佩的名字就像旅游事业发展进程一样由浅入深地让人记忆了这十数年。 欧阳兄本是旅坛宿将,耕耘经年,成果颇丰,而让浅薄如我为他的书作序,着实忐忑了几天。 然而,待我打开他这本摄影佳作与游记散文合璧联袂的《烟雨侗乡》的时候,情景之美,吐纳成文,景文相偕,自在天成,使人感慨系之,还真想为他写几句。 欧阳兄笔下和镜头里的侗乡,既是一份埋藏在祖国西部深山老林里的无价古董,又是一份展示着现代文明和旅游气息的社会主义新农村。侗乡不仅美在形态,而且美在内涵;不仅美在自然和谐,而且美在原汁原味。欧阳兄向读者捧出了一个历史的、古朴的、纯情的、妙曼的烟雨侗乡。这里,不仅有干栏式的民居建筑,还有攒尖式、独柱式、歇山顶式的鼓楼,不仅有金瓜柱、人字形斗拱、杉木穿榫的柱础,不仅有暧桥、风雨桥、简支梁桥,更有蕴积于胸的侗歌、侗戏、侗人、侗情……在这里,侗乡自身美不美其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从本书中瞥见了一个寻找美、发现美、抒写美的追求过程,穿行在这个过程中的,是那个挚著的深爱家乡的“信徒”和沉静的旅游工作者。 好的摄影作品构成美景,好的游记散文亦称“美文”,欧阳兄把这两“美”组合一起,以极其质朴的笔触和纤浓的图画,寄情山水,啸傲烟霞,讴歌了侗乡的本色,展示了作者的本真,《烟雨侗乡》该是旅游出版物中一本不可多得的独到之作。 文学从本质上讲,是一种精神的回望,它永远思考着人类美的主题,这正是它的赋性和魅力所在。散文、游记又在文学领地中最易发出美与爱的情怀,使读者能在文章的细微末节中感受一种灵魂烛照,获得一份精神审视。我十分欣赏欧阳兄创作的这种“主观情绪”,他总把自己“摆”进去,与读者一起思考一起观察,这样的作品读(看)起来就比较容易得到共鸣,获得知音。我相信,《烟雨侗乡》在多彩贵州中应该是一个响亮的符节。 散文和摄影虽然有一定的政治意识指向,但它毕竟是属于个性化的“私有”创作,容不得共性的克隆,不然就会失去特色。我被本书所打动的特色还包括作者的《后记》,欧阳把自己的艺术天性归结于“母亲给的”,在不长的后记中关于母亲的话题占了一半。我理解,欧阳这里除了特指之外,应该还有一层广义“母亲”的内蕴,我注意到,他在书中常常随手拈来一大串侗乡人物,比如侗乡建筑工艺师、三宝鼓楼设计人、村支书、“疯癫戏祖”、不知名的侗族女人、几十年没见过的老同事等等,这些平凡的人物给予作者以性灵和人生况味,加上母亲留给自己的生命胎记,生母的倩影与乡民的情愫,成为欧阳昌佩艺术生涯的另一种美丽,另一份智慧,深厚的民族情怀,自然的生态视界,积累成烟雨侗乡和欧阳本人生命理想的思想资源,这也是本书所以打动我的重要缘由。 我所以把《烟雨侗乡》说得如此“满”,是因为它畅达流转地填补了本人对侗乡的空白。任何作品都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本书一些篇章也有不足,文字欠优美,剪裁亦可酌。“日记本”这种游记,用不着把每一天的每一个环节都“扣”起来,本书一些部分尚需取舍,沉于细碎而唯恐遗漏,对于作者也许是一份心境的交待,对于读者却又成为冗言的负载。 常常想到欧阳兄粗犷的声音和憨厚的笑靥(奤),他总在向人传达那种生命本原的信息,欧阳是性情中人,不懂得摆谱,也未必明白乖巧,因此才有时间去作一个天性的艺术家,正如他在这本书里用自己的镜头和笔墨传递着的与命运一同走过来的生存图谱一样。 生命需要率性的表述,表述的过程就是美好的。 黄先荣 丙戌年秋初 于遵义平民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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