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福泉“杨老”过去称为“羊老”。竹王城是贵州建得最早的城池,距今已2000多年。资料记载,竹王城位于福泉市东23公里处凤山镇的羊老山上。城墙用条石垒砌,宽3米,髙4.5米,周长约4.5公里,东南西北均有石拱门,今东门尚存,东南一段城墙完好。
城内西北角有一条宽约1.5米、高2米、长约150米的暗道通杨老河古码头,供战时作战和取水之用。
据《平越直隶州志》记载,竹王城为竹王所建,汉武帝斩竹王,竹王城废。
明清两代,先后在城内修建关帝庙、城隍庙、武显庙、二郎庙等,城内还设有兵营,军戏队演出不断,驮马商队川流不息,市景十分繁华。城内建筑多毁于咸同兵火。
贵州省福泉市是春秋时期且兰古国故地,明代时称平越,乃贵州省历史文化名城。在当地,竹王城被广泛传为夜郎王诞生地,说的是在上古时候,寨上一少妇在河边浣纱,突见一节巨竹顺水漂至面前,内有婴儿啼哭之声,少妇急破之,见里面有一男婴,遂抱回家抚养,以“竹”为姓,取名“多同”。
后来这男孩武艺超群,雄踞一方,建立了夜郎国。汉武帝于元鼎六年出兵南夷,夜郎侯入朝,被封为王。
贵州福泉杨老:一个被遗忘的王城。翻开《中国名胜词典》,“夜郎竹王祠”词条赫然在目;沿着千年前的湘黔古驿道,跨过皋阳桥,踏上凤山镇杨老村,“竹王城”呈现在面前。
人们到贵州福泉杨老村竹王城,可以从东门进入竹王城。
一座由巨型石块砌成的城门屹立在冬天萧杀的天空下,更显几分沧桑。城门下,立着一块“羊老古城”的石碑,在它的旁边,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贵州省人民政府刻立的“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竹王城遗址”石碑。古城现在其实是一个古朴的村庄。
从城门洞走进去,虽然村中的一些农舍已换成了现代的水泥平房,但是爬满了藤条的古城墙还保留着好几段,头上是参天的古树,脚下是延伸的古驿道,加上“城”中保留完好的“天削芙蓉”石刻古迹等等,使人彷佛进行了一次时空穿越,隐隐嗅到数千年前夜郎的古风。
竹王城里建有竹王祠。《中国名胜词典》的词条专介为:夜郎竹王城,在离福泉市城东23公里的凤山镇杨老驿处。此地河水潆洄,竹茂林丰,竹王城与祠庙坐落其间……竹王祠有清代名士田雯所作诗《杨老竹祠》:“雪后梅繁小雨凉,连霄拼挡斗新妆。街泥不怕粘裙屐,蜀庙烧香赛竹王。”又有清代张树所作《竹王祠》诗:“斗大山城景物熙,雨风风雨竹王祠。迎神一曲鸣铜鼓,窖酒满斟倒接篇。”现今遗存的“天削芙蓉”摩崖石刻,传为明代流亡皇帝建文帝避难时所书。
可惜,历经风雨沧桑的竹王城与祠庙,如今只剩下一些断墙残壁了。而由于没有文字记载,夜郎王城的一切只流传在口头传说中。按当地百姓的说法,这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竹王城村民居依山而建,参差错落,现为布依、苗、汉民族杂居村落,计有数十户人家。在村中,一位六十多岁的王姓村民说:“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过去的一切都只靠代代口传,都说是夜郎王的后人。”当问及原来城中通往河边的地道时,这位村民说,地道过去是村民取水的暗道,因为村中只有两口井,必须要到河里去挑,但是为了避开敌人的弓箭,只能走地道,可惜多年前这些地道也被毁了,石头被一些人家用来建房了。
沿古驿道从东城门穿过村中,下到山下的杨老河,横跨在河上的就是著名的皋阳桥(原称羊老桥)。
这是当年湘黔滇古驿道的交通咽喉,也是进入竹王城的必经要塞。从这里回望雄踞山上的城池,山脚下的杨老河天然形成宽阔的“护城河”。而在它蜿蜒东去的群山脚下,是数千亩的肥沃田园,养育着附近各大村庄数以万计的生民。可以想见,在当年冷兵器的时代,坐落在古代“高速公路”湘黔古驿道上的夜郎王城,不仅占据着交通便利、军事上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同时又能在物产、衣食上自给自足,具有了发展壮大,进而统领一方的物质基础。
夜郎国从建国到覆灭,经考证约为300年。由于历史文献记载极为有限,在司马迁的《史记·西南夷志》中也仅有“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的寥寥几笔。西南夷在历史上泛指云贵高原与四川部分地区的古老民族。
夜郎国至今连王都所在地、覆灭原因等等都留下很多谜团。就是在福泉市目前仅存的竹王城,当地有识之士也只称为“夜郎东都”。
但有一点还是得到了专家的共识,即:夜郎王竹多同制定的“拥戴大汉,永不反叛”的政治方针被后人所背叛,末代夜郎王竹兴搞分裂,四处掠夺造成连年战乱,最终遭到了灭顶之灾,以致一个拥有“十万精兵”的西南大国,只留下一句“夜郎自大”的成语,以及在福泉留下一座残垣断壁的“竹王城”遗址而外,便湮没在了历史的风尘中。
夜郎国失踪之谜:
翻阅夜郎文化研究的各类文集,对于夜郎国的存在时间,几乎都认为是三百年左右。对于夜郎国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的时间下限,学界根据文献的记载,已确定为汉成帝和平年间(前27-25年)。至于上限那就要在“夜郎”之称第一次出现在史书上之时再往上溯一段时期。
据翦伯赞主编的《中国史纲要》第158页记载:“战国时期楚将庄硚领兵溯沅水西上,在路经夜郎之滇,适黔中地为秦所夺,庄硚归路被斩断,留滇为王,全军变从滇俗”。
就夜郎国疆域而言,据《后汉书》载:战国时期的夜郎东接交趾,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约为今天的贵州的西部和西北部、云南东部和东北部、四川南部和广西西北部,并以贵州西部为核心。但对于古夜郎的中心区域,一直都是目前学术界争论的焦点,至今尚无定论,并衍生出以下几种说法:
一是在今贵州的福泉、麻江一带;二是在黔西南以及六盘水一带;三是在今滇东北的宣威、沾益一带;四是在今贵州安顺、六枝一带;五是据夜郎史传等彝文文献中所记载,在今贵州赫章可乐一带。总括各家之说,可见夜郎的疆域是以贵州为中心,涉及周边省份部分地区的一个发展的概念。
总体来说,地处西南的竹多同部落势力渐大后,建立了夜郎国,并早在朝廷封号之前自称夜郎侯。
“夜郎自大”这句成语,典出自《史记·西南夷列传》:“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说的是公元前122年,汉武帝为寻找通往身毒(今印度)的通道,曾遣使者到达今云南的滇国。期间,因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所以滇王问汉使“汉与我谁大?”后来汉使途经夜郎国,夜郎君也提出同样的问题。因而世人便以此喻自负自大的人。
汉朝廷平定匈奴后,为平定西南夷,汉武帝于建元六年(前135年),遣中郎将唐蒙经巴蜀出使夜郎,“遂见夜郎侯多同,喻以威德,约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夜郎旁小邑皆“听蒙约”。于是唐蒙还报朝廷,夜郎侯被封为王。至汉成帝和平二年(前27年)夜郎王竹兴反叛,不久即为汉朝派兵平定,从此夜郎国覆灭。
这个曾被司马迁称之为西南夷“最大”的夜郎国突然从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史书上的解释是末代夜郎王竹兴试图扩大疆域,与周边的一些方国不断发生战争,朝廷为了平息纷争,密令牂牁太守诱杀了不服调解的竹兴。竹兴的亲属发兵报仇,在中途发生内讧,夜郎国从此消失。
这个“最大”的夜郎国试图兼并周边小国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正处于极力扩张之中的方国,怎么样也多少具有一些实力,如何可能仅仅因为一次内讧就突然崩溃,而且如此彻底、干净。历史在这里仿佛一头栽下万丈断崖,再无音讯。
2000多年后,在广顺镇夜郎金竹屯东面宝合山后坡的古墓群中,有一座古墓前安放着新旧两块墓碑,碑文为“金筑夜郎侯四世祖镛墓”,旧碑因年久风化,立碑时间已模糊难辨。
据了解,这是目前在贵州境内唯一发现刻有“夜郎侯”字样的墓碑。据称,夜郎王“多同”的第57代后裔得珠病故,到明正统四年才由其长子袭职。按当时朝廷的规定,土司入朝承职必须由本人到京受职,而且要写明姓氏,
因此,得珠的儿子取名为“金镛”到京承职。
明正统四年金氏汉姓方才正式载入家谱。明正统八年三月,兴隆等围攻城池,金镛奉调领兵平乱,在军营中病重,命其子金洳代理军务,金镛不久病故,家人把他安葬在宝合山,刻碑记载。
金筑司土司的世袭到此告终,起落计395年。
但是,金氏是否是夜郎王后裔,迄今仍无定论。
几千年时间随风消逝,除了对中国文化贡献的一句家喻户晓的“夜郎自大”而外,夜郎国成了一个千古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