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阴半明的世界里踱着,江南在半文半白中延留着。那些长眠于江南的人,如同长年在川南的褶皱里麻木的你一样,带走的,一定是无法说清楚的意会,或许,连意会也没有。
现在,我正经过江南,在你没有历练过的黑夜里,经历着一杯女儿红。我还在你没有与我一起存活过的已至或将至的年岁,活得和往昔一个模样。
那天,我在一只竹椅上看见了夕阳,它傍着我如我倚着短暂的你。江南半尺长的傍晚像无人涉及的旷野,迅速地缩紧了白昼与黑夜、夏天与冬天的距离。
此时,川南刚刚在黄昏的门口呼唤我回去,也喊着你。
还有一个包着两汪热泪的人,想着那些被尘埃埋葬的旧人旧事。而总是在黄昏,我总想告诉你,再也没有比懂得珍惜悲伤的人更容易懂得世故人情。悲伤,是冰封着的热情;珍惜,是绝望之时的希望。
现在,我蘸着江南写下这些文字,以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为你写下什么。江南,不可能追随川南和它的过去。而你,还捧着长夜阅读这些可能再也无法打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