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寻访“救星石”
并不想去考证“救星石”上那几个字的来历和真假。关于这块奇石奇事,这两年网上争议颇多,各执己见,且有人认为不止五个字。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一搜,就可以找到n多条。 孰真孰假于我并不重要,那字究竟几个,传递的是何信息我更无兴趣。只想亲眼看看传闻中的奇石奇观,以了却心中的那份对“平塘”这两个字眼的关注和牵挂。
平塘,这个位居黔南黔桂结合部的布依族聚居的边陲小县,在我心目中占据着和任何地方都不相同都无法比拟的地位。她在我生命的长河中百转千迴,尽管离别三十多年,其间只回去过一次,她连绵的山长流的河满天的星甚至我的房东四嫂那间被柴烟熏得漆黑的小屋却从未在脑海中消失过。
她太穷了。当年在这里插队,整整一年的劳动分红,只有一百多斤谷子和二百多斤玉米,就是我全年的口粮。没有矿、没有可以开发的工业、商贸项目,交通闭塞,没有四通八达堪当枢纽的地理位置,也没有特别出名的土特产。
当年“社员”们为了盐巴、灯油钱,只能在深山筑窑烧炭,盼着都匀、贵阳的解放牌大卡车,一车炭能换几十元钱,望眼欲穿。烧炭用的满山的青冈树,当地农民叫它“栗木树”,就是社员们年终分红款的唯一来源。
1998年我带着女儿重返山寨时,贫穷和苍老、颓败和萧索让我震惊,苍天为何如此辜负这片绿水青山?如今七年过去,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深山里的少数民族村寨,会是何等模样?
救星石”能否拯救贫穷和愚钝?
跟着一位灵秀乖巧的布依族导游小姑娘,逆拦马河而上。一路上,小姑娘热情介绍着掌布景区“七奇”,如数家珍:
奇石——景区入口河谷中一重约30吨的巨石,如浪中漂叶般悬空搁置在另一块巨石尖上,名为“飘来石”,及至上游沿河滩石壁有序排列的“石蛋”;
奇洞——旧时百姓躲避战乱和土匪的“躲兵洞”、他们制作打猎、抵抗外侮的工具的“熬硝洞”以及流水在洞口分流处自然分为一冷一热温差的“阴阳洞”,三洞相连,洞内钟乳石形成的石笋、石桌、“群龙聚会”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水声轰鸣如雷却不见水在何处;
奇山——景区深处峭壁如削、峰起如剑、云行天高、风吼谷底,站在“观象台”上可遥见对面石壁上清晰如画酷似观音、狮子和毛公像的截面;
奇水 ——景区内三公里皆沿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蜿蜒,河底五彩斑斓,河边有一清冽透凉,甘甜润泽,据说长饮可延年益寿的天然矿泉,名“长寿泉”;
奇竹——贵州面积最大的藤竹群,漫山遍野长势蓬勃,相互缠绕,纵横交织成一块巨型绿毯覆盖山岚,形成良好的植被,为掌布穿上一条绿色长裙,将她打扮得如待嫁的新娘;
奇树——两棵参天古木将一颗巨石双双合抱怀中,俨然一对“护儿”的恩爱夫妻,极有灵性,还有石顶森林、渴望树、断枫遗址,构成独特生态植物奇观;
奇鱼——拦马河上游石蛋滩中,生长着一种小鱼,人若站立水中不动,稍顷,鱼儿便成群结队而至,悠悠地亲吻人体,被吻之处痒痒地舒适无比,名为“吻人鱼”,很多游客到此均脱鞋褪袜,将腿浸入清凉的河水中享受鱼吻。
小姑娘喜鹊般唧唧喳喳开朗地叙说,不时亮开喉咙唱一首布依山歌,丝毫没有过去我熟知的山里妹子共有的羞涩和木衲,溶淳朴和现代于一身。
跟着她沿景区用鹅卵石铺就的干净如洗的小径漫步,览美景、喝长寿水、观峭壁石像、钻腾竹编制的绿色门洞,听躲在树林从中的布依少女唱山歌,若有游客能对得上来,还能意外得到她们赠送的手纳鞋垫,陶醉于悠闲和惬意,……
到了景区中部,一巨崖之下,便是众说纷纭的“救星石”。
一块长7米有余,高3米多,重百余吨的巨石坠落石崖,从中部裂为两半,形如巨大的开口蚌壳,右石裂面上可见一些突起于石面如象形文字的化石,形似“中国共产党……”几个大字,据说经专家考证并无人为。
巨石已用护拦围住,只能站在护拦外观看。站在这引起千般猜测万种争议的巨石前,我并无丝毫激动。
无论它是千古奇观,还是人为意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为贫穷落后的平塘县创造了一个旅游胜地,开发了一个致富项目,形成了一个变革的契机,这对于穷乡僻壤、穷正思变的布依山寨,实在是一件幸事乐事。
拦马寨开始将破旧的茅草房改建为砖木结构的新瓦房的村民,经过县城旅游学校培训的伶牙俐齿的布依族导游小姑娘,村口停车坪上正在修建的旅游设施,寨中农家地道的土碗盛满的乡野怡情,平塘县城已经扩建的长途汽车站,吸引海内外游客络绎不绝地前来观光的风情浓郁的布依族、毛南族传统民族风情,县政府据此建立旅游区及三星级宾馆的投资6500万元招商引资项目,汇聚了邓友梅等50多位知名人士的“中国名家看平塘”大型笔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