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华
毛毛细雨纷纷扬扬,初冬微风轻轻吹拂,树叶和花草没有完全枯黄,地上湿漉漉的,可是,黔北大地上还没有寒气感觉。静悄悄的,我站立在遵义县鸭溪镇白岩沟烈士陵园纪念碑下,庄严肃穆,仰望纪念碑上“红军烈士永垂不朽”碑文,心潮澎湃,热血奔涌。怀念那些年轻的生命,为了新中国诞生,与敌人浴血搏斗,流尽最后一滴血,长眠在这块土地上悲壮情景。
1935年1月6日,中央红军历尽重重险阻,冲破国民党军队追歼围堵,到达遵义县,历时4个月,足迹踏遍全县城乡,播下了革命火种,壮大了革命力量。在鸭溪镇,红军打开军阀侯之坦盐库,将盐散发给群众,军干部向群众宣传红军抗日救国主张;红军主持召开群众大会,成立了鸭溪区临时苏维埃政府、土地革命委员会、武装游击队;红军搜查国民党区长谢祝山住宅,搜出剥削压榨老百姓的罪证和用猪皮熬制的假鸦片膏,在文昌宫大操场上召开公审谢祝山大会,当即将谢祝山处决;红军动员青年报名参加红军,教育俘虏,激发国军义举参加红军,充实红军队伍,抗日救国。红军的主张,日月经天,符合国情;红军的举动,江河行地,大义凛然。
可是在3月7日,红一军团卫生部约二、三百人从水淋岩向枫香、花苗田开进。10时许,在白岩沟埋锅造饭。敌机自东飞来,丢炸弹狂轰滥炸,红军战士当即牺牲50多人,重伤40多人,轻伤80多人。树上挂满战士皮肉、断臂、断腿、衣物、纱布等,其状惨不忍睹。
鸭溪区国民党区长刘焕章、乡长杨继渊,在红军撤走后,以杀一个红军战士付一块大洋为代价,收买四五十个凶手,捕杀红军掉队战士。他们共捕杀55名红军伤员和战士;虽然如此,鸭溪游击队仍然坚持斗争,队长任龙不幸被敌人抓住,在金钱官位利诱和严刑拷打下,拒不交出游击队员名单,惨遭杀害,年仅23岁。反动派残忍,令人切齿;革命战士宁死不屈,可歌可泣。
当地老百姓救助红军事迹也很感人。陈明贵等四名红军在池坪遭到反动武装伏击受伤掉队被国民党联保主任犹廷佐抓住,乡人张宇柏以自己在当地声望说服了犹廷佐放人,带回家中治病疗伤,边筹谋为红军办理通行证等。红军痊愈,张宇柏将通行证给四位红军,给每人一块银子做盘费,夜间把他们送走;白岩沟事件后,乡人蹇元珍老人将数名红军伤员救至家中,为其包扎伤口,亲自为伤员们煮饭、送水、洗衣服,喂饭,服侍三天后,伤员们随部队走了;乡人刘明清夫妇在白岩沟见红军刘文兴等人受伤后后,马上将刘文兴几位红军伤员接回家中照料,数日后红军轻伤者离去;乡人宋同舟见红军战士林华炳,因作战受伤掉队,非常同情,将其带入家中,给其饭吃,并出钱请医生给林治伤;何蔡氏老人见红军伤员袁兴发藏于何家中一睡柜内后,让袁住于家中疗伤至痊愈。红军是人民子弟兵,人民是红军贴心人,由此可见一斑。
仰望着白岩沟红军烈士纪念碑,怀想那些年轻红军战士为了共产主义理想奋斗,为了新中国诞生,为了中国劳苦大众获得解放而浴血战斗,最后长眠于此,不禁潸然泪下!少年时代读宋之的《草地颂歌》,心灵久久不能平静。此刻采访中亲耳聆听老人们含泪叙说红军事迹,在红军牺牲的地方凭吊烈士悲壮情节,更有一种敬仰。当我回到鸭溪镇杨柳村,看到镇党委镇政府秉承党中央科学实践发展观一项项计划正在实施,看到硬化公路连向每一户农家,一幢幢崭新民居干净利落,老百姓过着丰衣足食生活,脸上全是幸福笑容,心中不禁感到欣慰。烈士们啊,你们的血没有白流,你们的事业后继有人,你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不久的将来,一个更加富饶的鸭溪镇会呈现在你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