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立志,成功基础
王多明
其实,成功并不难。有人说:老王,你成功了,著作等身,德高望重,挑李满天下。面对这些溢美之词,我体会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唯有给社会做点有价值的事,才是正道。因此,没日没夜地工作,不打牌、不跳舞、不抽烟、不喝酒。其实,也没枉在人世走。
少小不识立志甚。1950年,贵阳刚解放,我读小学一年级。放学后隔壁的李妈妈总要问,今天老师讲什么?我就噼噼啪啪地讲了一通。她告诉我母亲,“这小孩是当老师的料。”没有读过书的外婆,听我讲 从 老师那里听来的故事,反叫我“古老人”。久而久之,属于“醒世”比较早的我,对老师给我们上课,用什么方法教会我们感兴趣了。读到初中,因为对教师的崇拜,我暗暗立志,以后当教师。
痛失亲妹立新志。1960年,我和大弟参加学校组织的到农村帮助双抢的劳动,几天后在回家的巷子里,听说四妹死了。父母说不清死因,反到刺激我报考医学院的决心。从此我对数理化课程兴趣更浓了。相邀了两位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为考医学院而准备。那年印度尼西亚排华反华,许多华侨学生转到祖国继续读书。贵阳六中接纳了一批学生,一些家庭离校较远的同学,转到贵阳一中或女中。我们三人分读三所中学,相邀相互交换各校测验的试题,保持着为实现共同志向的密切联系。
父亲长年在建筑工地伙房工作,母亲要开小间卖香烟、酒、辣椒、酱油、火柴的小店,还要照顾我们兄弟姐妹6人。我是长子,放学回家要照顾小生意,换母亲为我们弄吃的,要折装盐和辣椒的大中小纸袋,帮弟妹讲作业。自己的作业则要到小巷夜深人静了,弟妹都睡了,才能有张小桌可以让我做。
第二天的上学路上20来分钟,是我复习功课的最好时间。人在街上走,思想在书本上“过”。边走边回忆学过的课文或公式,想不起来时,停下脚步,翻书看看。这招真管用,无论小考大考,我的成绩都不错。
为保国防改志向。面临高中毕业,远在台湾的蒋介石,企图趁大陆的自然灾害,“业务荒疏、手痒难耐”要反攻大陆,重新让解放了的人民回到水深火热之中。我是贵阳六中高三(3)班的团支部书记,学校学生会体育委员,有今天的好生活,是共产党解放军给的。我不当兵保卫胜利果实,谁当兵!大弟弟读高二,我已经完成高中阶段的学习,放弃准备了两年的考医学院的志向,劝说班主任批准,和父母“吵”,一心一意要当兵。
在广州军区万山要塞第一守备区,南海前线守岛8年,志向再经转变。
我们连队高中毕业生只有我一个,一方面我是报定到边关保国家的志向,因此不怕苦、不怕死,一方面部队缺人才,让我担任120迫击炮的瞄准手、侦察兵。我一心一意学军事,当炮长的时候,着模将十多页的射表,用函数重新计算,将射击诸元排在一张16开大的纸上,使我下达给炮手们的初发口令,比别的炮长要提前30多秒!每次比赛,我都能获第一。从排到连,到营到团,引起了作战训练参谋的注意,他把我自制的射表在全团推广。
60年代叶剑英元帅主持全军大练兵、大比武,我当兵的志向有了“用武之地”,我将投手榴弹和刺杀的要领编成顺口溜,让没有文化的新兵也能掌握;晚上我反复读炮兵训练手册,第二天在炮手列队前面,边讲边操作给二三四炮手看,教会他们各自操作和协同动作。在司令部参谋和政治处干事的指导下,我成了“郭兴富式的优秀教练员”,终于当上了官教兵、兵教官、官兵互教的“教师”,当时我仅是下士副班长。
习武转文变志向。1965年美军轰炸越南北方,战火会烧到广州军区。解放军政治部决定在广州举办“战地记者”培训。我突然从热火朝天的练兵场,转到十分悠静的广州梅花园招待所,听新华社、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战士报的记者编辑上课,实在难受。身在教室,心仍在练兵场上。几个月下来,长胖了20多斤,回部队后成了“滚过来的一团肉球”。只当了26天排长,就被团里调去当宣传干事。王干事下连宣讲“文革十六条”,我先找和我一道入伍的几位班长,向他们讲明,我不比他们高明多少,只不过先看到中央的文件,多读了几遍,“你们要湊和我啊!”从练兵迷到政治处,离开吼声振耳的操场,一人坐在办公室读文件、写文件、发文件、听汇报、写材料,几年下来,血压达到了我母亲患脑溢血时的高度。那年头,突出政治、政治挂帅,以阶级斗争为纲,使坚守在南海第一线的部队内部,也有人借此排除异己。我厌倦了部队的生活。
机遇诱发再转向。1970年回地方时,坚决要当工人,远离政治。郁闷地在工厂车削车间干了3个月。 5月20日 我国的东方红卫星上天,全厂开庆祝会。听着、想着,实在忍不住內心的激动,向工友要来空烟盒,借来一支笔,写下一首颂诗,又接着写了“外一首”。紧挨身边的工友才发现“这个老转会写诗”,他把废烟盒传丢了。
第二天,车间里的黑板报上,抄出了这两首没署名的小诗。被厂政治部杨主任发现了,他在车床边找我谈话,要调我到厂政治部工作,被我婉言谢绝了。身在工厂中,命运由领导安排。杨主任终于让我到厂宣传科上班了。一次具有传奇色彩的事,把我从贵阳轴承厂调到省机械厅。
9.13事件,林彪摔死在温都尔汗。政治运动倒回来批判林彪的突出政治。当时任贵州省委副书记的贾庭三,年初要到北京开全国计划会。按常例,开会先务虚,统一思想再务实,落实计划指标。1972年的计划工作会要先批林。省生产指挥部布置四个省厅各交一篇批判稿,三天后由贾书记带到北京。省机械厅找了四家厂,各写一篇批判稿交来后选一篇送到省。我被派到机械厅接受任务。稿子不一定交给我写,但我却在想,从什么角度,用什么方式批判林彪。在部队深受突出政治的害,在自学政治经济学中,明白一个道理,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有反作用,认识到林彪的突出政治实际上破坏了生产力。结合轴承厂的实际,我用写调查报告的形式,用事实批判突出政治破坏了一个厂的生产。计划开一天调查会、写一天、修改打印一天,第三天下午可以交稿。上午8点半钟,基建科长、生产计划科长、几位车间主任到宣传科开调查会。这时机械厅来电话,稿子不是第3天交,而是3小时后交。